概述
百草枯是一种高效能的除草剂,曾在全球广泛应用,对人畜有很强的毒性。百草枯中毒(Paraquat poisoning),是因自杀服用或意外接触百草枯导致中毒,而引起一系列症状及多器官功能障碍,病死率高达 50%~70% 。
百草枯可经消化道、呼吸道及喷洒农药时皮肤接触等途径引起。轻度中毒者,可只有恶心、呕吐、腹部不适、口腔及上消化道烧灼痛、接触部位烧灼症状;中、重度中毒者,可出现呼吸浅快、呼吸困难、心悸、黄疸、少尿或无尿等全身多器官功能障碍症状。重度中毒者可在几小时或几天内,出现呼吸困难甚至呼吸衰竭,短期内死于多器官功能衰竭(如肺、肝、肾)。
中毒导致肺损伤是治疗的关键点,早期肺部以渗出性病变为主,后期可致肺纤维化,无法逆转,最终导致呼吸衰竭,是最主要的死因。因无特效解毒药,治疗以对症和支持治疗为主,包括早期快速清除毒物(如催吐、洗胃、导泻)、应用激素及免疫抑制剂、抗氧化药物、血液净化治疗等。
轻度中毒者,经积极对症及支持治疗后,基本可痊愈。中、重度中毒者,若能度过急性期,部分患者因出现不可逆转的肺纤维化,而死于呼吸功能衰竭;部分存活者,可不遗留任何后遗症。
最重要的预防手段是加强该病的宣教,让人们意识到百草枯的严重危害。在生产、生活中,注意自我防护,避免中毒事件发生。一旦不幸中毒,立即快速自救(如清洗接触部位、催吐等),并尽快就医。
症状
百草枯中毒的常见症状有哪些?
局部刺激症状
皮肤接触:接触性皮炎,表现为接触部位烧灼痛、红斑、水疱、溃疡和坏死等。指甲接触高浓度百草枯液后,可致脱色、断裂,甚至脱落。
眼部接触:出现眼睛怕光、流泪、眼痛、结膜充血和角膜灼伤、溃疡等症状。
呼吸道吸入:出现喷嚏、咽痛、刺激性咳嗽、咳痰等。
经口服者:口腔可有烧灼感,口腔、咽喉、食管黏膜有腐蚀和溃烂,胃黏膜糜烂、溃疡,甚至出现呕血、便血、胃肠穿孔。
全身各系统的临床表现
除大量口服中毒者较快出现肺水肿和出血外,大多呈渐进式发展,约 1~3 天内,肺、肾、肝、心脏等重要脏器功能出现损伤。
消化系统:早期口腔、咽喉、胸、上腹部呈烧灼性疼痛,伴恶心、呕吐(呕吐物可带有血性)、口腔咽喉部溃疡、腹痛、腹泻及血便,可见黄疸、肝功能异常,甚至肝坏死。患者合并胰腺炎时,伴明显腹痛。
呼吸系统:肺是百草枯中毒的主要靶器官。轻者出现胸痛、咳嗽、气急等,部分患者常合并自发性气胸或皮下气肿;重者出现不可逆性肺纤维化,呼吸窘迫、紫绀(皮肤黏膜、口唇等呈青紫色)、严重呼吸困难、肺水肿、肺出血,直至呼吸衰竭,常因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(ARDS,一种呼吸衰竭)死亡。
泌尿系统:可出现血尿、蛋白尿、管型尿、脓尿、少尿或无尿,血肌酐及尿素氮升高,多在中毒后 2~3 天,严重者可发生急性肾功能衰竭。
循环系统:重症者可有中毒性心肌炎,出现心肌损害、血压下降,或伴有心律失常,甚至心包出血等。
神经系统:包括精神异常、头晕、头痛、幻觉、嗜睡、昏迷、手震颤、抽搐、面瘫、脑积水和出血等。严重中毒者,还有发生脑梗塞的可能。
病因
百草枯中毒的常见原因有哪些?
临床常见的中毒患者,病因基本以自杀服毒为主,少数患者为不慎误服、喷洒农药不慎致皮肤接触、被投毒等。百草枯的毒性作用,是通过氧化应激,产生大量的自由基对组织细胞进行损伤。
就医
哪些情况需要及时就医?
无论何种方式,当身体接触到毒物,一旦中毒,应立即就医。
建议就诊科室
急诊科
医生如何诊断百草枯中毒?
医生会根据患者的病史(如有明确的百草枯服毒史及毒物接触史)、症状(如咽喉及胸骨后疼痛)、实验室检查(如肝肾功能损害)、影像学检查(X 线检查、CT 检查)等,进行综合确诊。
常见的相关检查如下:
实验室检查:
血液检查:白细胞数及中性粒细胞计数、百分比明显升高。大部分患者的谷丙转氨酶、尿素氮、肌酐升高,部分患者可出现代谢性酸中毒。
动脉血气分析:患者的氧分压(PO2)下降,二氧化碳分压(PCO2)升高不明显,部分患者出现呼吸性碱中毒。
毒物检测:第一时间内收集血、尿及残余液标本,进行百草枯定性和定量的检测,是诊断百草枯中毒最可靠的方法。
影像学检查:
X 线胸片检查。
胸部 CT 检查。
医生可能询问患者哪些问题?
怎么中毒的?什么时候发生的?发生多久了?在哪发生的?剂量多少?吐了吗?吐的内容物是什么?是吃的东西吗?有没有血性?当时的容器(如瓶子)带来了吗?
中毒后有没有出现不适症状?持续多久了?之后症状是加重还是缓解?
中毒之后有没有胸闷、呼吸困难?有没有头晕、头痛?
中毒后有没有肚子痛?疼痛什么性质,胸骨后疼痛,烧灼痛?绞痛(评估是不是局部刺激、烧灼痛,有没有消化道穿孔)?严重到什么程度?
中毒之后有没有排尿,排了几次?量大约有多少?什么颜色,有没有血尿?中毒之后排便了吗,有没有便中带血?
中毒后都做了什么?去过其他医院就诊过吗?医生怎么说(什么诊断)?作什么检查了?怎么治疗的?效果怎么样?
患者可以咨询医生哪些问题?
百草枯的毒性如何?会出现什么并发症?
能痊愈吗?
治疗
百草枯中毒无特效解毒剂,尽早(6 小时内)开始合理处理可降低死亡率。
治疗原则:尽早彻底清除毒物,减少百草枯吸收、加速排泄、消除化学性炎性损害及对症治疗。
一般处理
应在第一时间内脱离毒物,现场采取清洗、催吐等措施。
接触性中毒者
皮肤接触者,应立即脱去被污染的衣物,用肥皂水彻底清洗后,再用清水洗净;
眼部接触者,用 2%~4% 碳酸氢钠溶液冲洗 15 分钟后,再用生理盐水洗净。
经口服中毒者
应立即服用肥皂水,也可用 30% 白陶土(又称漂白土)水或泥浆水,反复催吐。
彻底洗胃:反复洗胃,每次 200~300 毫升,洗胃以洗出液中不再有浅绿色为准。
导泻:中毒 6 小时内,洗胃液中应加入吸附剂及泻剂。
血液净化治疗:除常规补液、应用利尿剂外,血液灌流(HP)和血液透析(HD)是治疗百草枯中毒常用的有效方法,且 HP 效果优于 HD。HP 应尽早进行,连续治疗 3~5 天。对于重度中毒患者,采用 HP 联合 HD,效果更好。
药物治疗
糖皮质激素与免疫抑制剂
糖皮质激素可维护细胞膜的稳定性,产生强大的抗炎、对抗脂质过氧化作用,可延缓肺水肿的发生,防止肺水肿及肺纤维化,降低百草枯中毒的病死率。目前,主张早期大剂量使用激素,且早期使用环磷酰胺等免疫抑制剂,减轻炎症反应。
抗氧化及抗自由基治疗
百草枯的毒性作用,是通过氧化应激,并产生大量的自由基对组织细胞进行损伤。所以,有必要尽早、大量应用抗自由基药物。
在抗自由基药物中,维生素 C、维生素 E、还原型谷胱甘肽的抗氧化作用,已基本得到公认;
N-乙酰半胱氨酸是谷胱甘肽的前体,也广泛应用于临床救治百草枯中毒患者;
血必净注射液对清除百草枯中毒后的活性氧自由基、减轻其介导的脂质过氧化有一定的效果,故血必净注射液在临床救治百草枯中毒患者中,得到了广泛应用。
竞争剂
普萘洛尔可与结合于肺组织的毒物竞争,使其释放出来。可以联合血液净化,加强对毒物的清除作用。
肺移植
国外报道,1997 年 1 例 17 岁患者,在百草枯中毒后第 44 天进行了肺移植,并获得成功;2014 年,解放军总医院第五医学中心联合北京朝阳医院,行双肺移植术成功救治 11 例百草枯中毒患者,目前存活良好;
也有报道,患者在进行肺移植后,可再发肺纤维化,导致数天后死亡,可能与移植的时机选择有关。
疾病发展和转归
百草枯中毒患者的病情严重程度,与其服毒量呈正相关。
轻度中毒者,经积极对症支持治疗,基本可痊愈;中、重度中毒者,经积极治疗,若能度过急性期,基本可痊愈。
在未痊愈的患者中,部分死于肺部渗出导致的呼吸衰竭;而部分患者坚持较长时间,但终因肺纤维化难以逆转,而死于呼吸衰竭。
大剂量中毒者,多在短期内死于多器官功能衰竭。
日常注意
具体日常注意事项如下:
注意农药保管的安全性。
家中有百草枯时,注意安全保管及储存,尽量放置于隐蔽、不能轻易拿到的地方。
百草枯在使用过程中,应注意自我防护及操作安全。
有抑郁症或自杀倾向的患者,避免其接触到此类毒物。
预防
可以采取以下预防措施:
若家里有百草枯,应注意安全保管,避免误服。
百草枯在使用过程中,注意自我防护及操作安全,如站在上风向退行喷洒、穿长衣长裤、戴防护眼镜、使用塑料薄膜围裙等,若皮肤不小心接触到农药,要及时清洗。